3.09 緣起法 - 第一義空經（不生不滅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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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次，佛住在拘留搜調牛聚落。這時，佛陀告訴其比丘弟子們：「我現在要為大家講解的法要就是梵行清淨的第一義空[1]，大家要專注聽講，並好好思考。
第一義空是什麼意思呢？比丘們！眼生起時沒有來處，滅去時也沒有去處。這樣，眼的生起不是真實的，生起後馬上就消失，有業報的存在，但卻沒有造業者。這個五蘊身心滅去後，下一個五蘊身心接續而起，其中無有真實不變的五蘊，一切唯是緣起的生滅。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也是同樣的情況，唯是緣起的生滅。所謂緣起的生滅即是『此有故彼有，此起故彼起』，就如以無明為緣而有行，乃至一切皆為苦的聚合。相對的即是『此無故彼無，此滅故彼滅』，無明滅除了，就不再有行，乃至大苦聚的滅除。比丘們！這就是所謂的第一義空法要。」
【原文】《雜阿含》335經（T2, 92c）
如是我聞：
一時，佛住拘留搜調牛聚落。
爾時，世尊告諸比丘：「我今當為汝等說法，初、中、後善，善義善味，純一滿淨，梵行清白，所謂第一義空經。
諦聽，善思，當為汝說。云何為第一義空經？諸比丘！
眼生时无有来处，灭时无有去处。如是眼不实而生，生已尽灭，有业报而无作者，此阴灭已，异阴相续，除俗数法[2]。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亦如是说，除俗数法。俗数法者，谓此有故彼有，此起故彼起，如无明缘行，行缘识……，广说乃至纯大苦聚集起。又复，此无故彼无，此灭故彼灭，无明灭故行灭，行灭故识灭……，如是广说，乃至纯大苦聚灭。比丘！是名第一義空法經。」佛說此經已，諸比丘聞佛所說，歡喜奉行。
【析辨】
本經所說的第一義空和上一經的「勝義畢盡空」意義有些不同，其特重於世俗的緣起無自性 —— 空。本經說世俗五蘊、十二入處等身心的和合，是緣起眾多條件的構成，其中並沒有不變的本質，所以一切都是「生無來處、滅無去處」。現前的身心合和由過去業力所引而生成，現前身心造作的行業更成為來世身心生起的力量，這樣就形成身心不斷地輪迴延續。由於是緣起的和合，所以在這和合的身心中，並沒有一個不變的造作者，這就是第一義空。即所謂的：「緣起 —— 無自性 —— 空」的第一義空。這無自性 = 空的教法成為後代龍樹菩薩《中論》的根本思想[3]。